中证所俄罗斯二号人物访华，肩负普京的重托，中俄两国重新谈判定价格？

俄罗斯二号人物总理米舒斯京此行被普遍解读为带着谈判任务而来。本晏来跟您唠一唠！俄罗斯总理米舒斯京即将访华，外部猜测围绕能源定价的再讨论，是这次访问最核心的看点。俄乌冲突爆发后，西方制裁切断主要销路，俄罗斯为了维持出口与财政，只能把原油、天然气等能源产品以低于常规市场的价格卖给亚洲买家。对外没有“打折”这种商业措辞，但交易中的差价客观存在，行业内称之为“采购折扣”。俄罗斯学者提出的“新模式”，并非简单把折扣加一条线，而是希望就定价与结算的机制进行全面重估，折扣如何计算，是否与国际油价、航运成本、保险费、支付货币挂钩。人民币与卢布的使用比例是否继续提高，以削弱美元波动传导；长期合同采用固定折扣还是动态浮动，是否在不同品类之间设置差异化区间。过去几年，这个折扣成为俄罗斯对外贸易的隐形阀门。公开数据表明，卖往亚洲的平均实现价格显著低于欧洲时期的水平。对印度的乌拉尔原油，贴水经常拉出一截；对中国，双方从不在公开场合使用“折扣”一词，但财政与贸易顺差的变动已经给出线索。俄罗斯方面明白，没有中国与印度这两个需求端，出口与产量都会迅速收缩；但与此同时，战争成本抬升、国际油价回落、原材料收入下滑、财政赤字扩大，又迫使莫斯科寻找新的缓冲。第四季度压缩财政开支只是表象，更深一层是价格与现金流的再平衡，于是把改善交易条件视为现实的选项。这一次抛出的“采购折扣新模式”，实际的落点很务实，在不破坏销量的前提下，尝试把长期存在的价差收回一部分。手段可能包括三类。一是重设基准价。过去多以布伦特或迪拜为参照，再叠加品种、硫含量、运距、保险等因素。俄方希望在基准之上加入“制裁成本”与“支付风险”的权重，形成一个对自身更有利的贴水—升水区间。二是优化货币结构。扩大人民币与卢布的结算比例，减少美元在结算链路中的作用，让套利空间与汇率波动对最终价格的挤压变小。三是合同期限更长、数量条款更稳定，通过“量的锁定”换取“价的回收”，用供给的确定性换来贴水的缩窄。能源之外，粮食与其他大宗也会被放到谈判桌上。上一轮贸易战期间，俄罗斯抓住机会切入中国市场，从大豆、家禽、牛肉到乳制品，几年的时间里出口规模几乎翻了数番。经验是明确的，当传统供应源受到关税或政策冲击时，替代者就拥有议价空间。如今外部环境再起波澜，俄方自然希望把此前在农产品上积累的路径复制到更多品类，争取把“优惠”转化为“常态价格”。这背后是一句直白的判断，俄罗斯对华出口的大宗商品，有机会在未来合同中获得更高的边际价格。不过，能否如愿并不取决于一方的意愿。能源商品的价格锚仍在全球市场。即便地缘政治风险居高，全球经济的低迷、需求的回落、OPEC+与页岩油供给的弹性，都在压着价格难以上行。在这种环境下，想把贴水一次性收回并不现实。更可能出现的，是以“机制调整”实现“温和抬价”，把折扣的口径做细，把浮动的因素做多，把结算的币种做稳，让价格的中枢缓慢上移，同时确保货物流向与规模不受影响。从关系结构看，中俄之间正从“救急型合作”进入“制度型合作”。战事初期，俄方突出的是寻找销路与资金通道；随着时间推进，俄方开始更关注条款的可持续性与利润的可恢复性。对中方而言，谈判的原则同样清晰，供应安全、价格稳定、物流可控、结算顺畅。只要这四点能够被同时满足，定价的微调并不会改变整体合作格局。人民币结算比例有望继续上升，长期合同的占比有望继续扩大，跨境基础设施与海上运输链路将得到更高的优先级。把视野拉回到这次访问。米舒斯京肩上的任务，是在政治与经济两个层面同时做功。政治上，需要传递稳态信号，降低外界对俄财政压力与战争不确定性的担忧；经济上，需要为能源与大宗商品的价格谈判打开窗口，把“临时性贴水”逐步过渡到“可验证、可回撤的折扣机制”。如果双方在“基准—浮动—结算—期限”的四个要素上达成框架，后续的年度执行就有了抓手。俄罗斯国内的考量并不复杂。财政对资源型收入依赖度高，军费与社会支出都在扩张；当油气收入增长放缓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提高单位出口的实现价格。与此同时，俄方也清楚，过度收紧折扣会立刻反噬销量，尤其在亚洲市场竞争者众多的条件下。所以他们倾向于用“机制换价格”，而不是“强行涨价”。例如，把运输与保险的异常成本写入贴水公式；把结算的时间价值写入现货—远期的换算；把受制裁风险的保险溢价合理化，从而使价格调整在公式内部完成。中方的边界同样明确。对进口方来说，最重要的是总成本与风险可控。价格的上行可以接受，但必须换来更强的供给确定性，更低的金融摩擦、更顺畅的物流执行。人民币与卢布的结算扩容，可以减少美元波动与结算制裁的外部冲击；长期合同可以降低短期波动带来的预算不确定性；在价格公式中引入更细的运费与保险项，有助于把风险透明化并分摊化。以这种方式达成的“温和抬价”，对供应与消费两端都更可持续。回看近年的轨迹，可以发现双方的策略并非对立，而是互补。俄罗斯需要一个稳定的大买家来支持产量与财政；中俄两国在港口、管道、炼化与分销等环节持续投入，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。但是这次围绕采购折扣新模式的对话，更像是双方交易从权宜到规范的升级。这次真正的难点不在国内，而在于外部变量。例如全球需求的变化、主要产油国的政策、还有海运保险的可得性和跨境支付。只要这其中有一项有变化，原来的“折扣公式”就可能被拉偏。为了预防这种突发事件，谈判中一定会预先设置好“应急档”，例如汇率波动超出约定的期间，就会换成另一套结算公式，制裁等级变化之后，贴水参数按规则重算等等，这些条款看似不显眼中证所，但是在外部环境不稳定时有着巨大作用。从更长远来看，这场谈判可以标志着两国经济关系成熟化，他把之前在外部压力下形成的临时交易，转变成了可以复制、还可以升级的制度安排。对于俄罗斯来说，目前恢复到原来的利润水平并不现实，但是通过谈判可以获得相比现在更高的经济收益。对中国来说，既能保障本国的安全和成本，又能使用人民币结算稳定中俄的供应链，让北方能源更稳定。双方在此基础上，还能扩展到化工、金属、粮食与金融服务。访问只是起点，合同才是终点。等到“基准—浮动—结算—期限”的细节被一项项写进文本，能源与大宗的价格关系就会在新的框架下运行。折扣仍在，但它不再是单向度的让利，而是被规则化、条件化、可回撤的价格工具。合作仍在，而且会因为规则更清晰而更稳。价格谈判之外，还牵动一整条执行链。上游的产能调度，需要与中下游的炼化负荷、季节性需求、港口接卸能力、管道检修窗口相匹配；中游的运输方式，要在海运与管道之间做组合，避免在极端天气与保险收紧时出现瓶颈；下游的定价传导，要处理现货与长协之间的价差，避免对终端形成剧烈波动。若把这些环节拆解进合同附件，双方就能在执行层面减少摩擦，减少不确定性。信息对称也很关键。过去受制裁和金融限制影响，双方信息传递经常出问题，报价、结算和交割环节常常出现延迟或者误读的情况。若是能建立稳定的数据共享机制，能够同步更新基准价、运价、汇率、保险费、库存等核心数据，价格更不容易产生分歧。由此看去，这场围绕“折扣”的对话，其实是一次系统工程。它要求政治互信、经济理性与执行能力同时到位。它不追求一蹴而就的剧烈变化，而是把每一项微小的改进固定下来，累计成可持续的收益。只要结构性的互补没有改变，只要彼此的安全与发展目标没有改变，价格只是方法，不是目的。最终，衡量结果的不仅是贴水曲线怎样移动，更是供应是否更稳、现金流是否更顺、风险是否更透明。访问结束后，真正的考验在于执行，订单是否按时到港，结算是否顺畅，争议是否能迅速闭环。若这些问题一一得到验证，新的价格机制就会从纸面走进日常。在可预见的时间里，中俄的能源与大宗合作仍将沿着这一轨道延伸，稳中有变，变中有序。双方在市场与安全之间寻找平衡，价格只是桥梁，而非终点。关键在长期信任与规则的兑现。